跨虹者的卑微願望
11月本來有兩個就同性戀議題南轅北轍的活動,因為疫情的緣故都要改為網上舉行,由於沒有公開活動,少了和公眾近距離接觸的機會,比較難引起媒體的關注。同志遊行由於已經舉辦了多年,在這裡不詳細討論,簡單來說我們一直認為,同性戀者和所有公民一樣,都有集會結社和言論自由,我們雖然不同意他們要求訂立性傾向歧視條例和爭取同性婚姻,但他們有表達的權利和自由。多年以來我們關注的是在同志遊行之中,其實滲入了不少性解放的訊息,包括爭取娼妓合法化、以及公開作出一些帶有淫褻成份的裝扮和表演。我們認為公眾活動,特別在容易接觸心智未成熟小朋友的環境,應該遵守現有的淫審條例和尊重社會大眾的基本道德,不能任意而為。
另一個值得留意的是今年第一次在香港舉行的跨虹節,這個國際性的活動過去兩年也有在台灣舉行,今年是第一次登陸香港,不過遇上疫情,無緣與公眾面對面。我自己有參與網上的幾個聚會,聽了來自美國、台灣、馬來西亞和香港人士的分享,亦提及了新加坡的情況。 所謂跨虹者是指同性戀的過來人,亦即是「跨越彩虹者」,是一些表明自己希望脫離或者已經脫離「女同性戀」、「男同性戀」、「雙性戀」和「變性」等生活方式的人,也稱為「後同性戀者」、「後跨」或「過來人」等。他們以個人的經驗分享在尋找性別認同的旅途上,如何重新找回自己的身份,破除「同性戀是天生」的迷思。
跨虹者是一班「敢於不同」的人,當傳媒和同運人士不斷宣揚同性戀是天生而且不能改變,應該以同性戀者的身份為驕傲的時候,他們敢於反其道而行,既願意面對自己受同性吸引的掙扎,亦願意面對過去的痛苦或創傷,一步一步離開同性戀的生活,堅持尋找生命中的真愛——就是他們所相信的神。他們想告訴大家「改變是可能的」。 其實跨虹者面對的壓力,比起其他同性戀者更加大,他們既要面對家人、朋友未必接納、認同他們的性傾向,當他們想改變,又要面對其他同性戀者的不接納和不認同,甚至被一些激進的同運人士攻擊,認為他們是叛徒、或者被人欺騙,變成兩面不是人。若果說同性戀者是弱勢的一群,跨虹者可以就是弱勢中的弱勢,其實更加需要大家關心。
跨虹者其中一個最大的需要、或者期望,就是社會要容許他們有改變的自由,可以選擇過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近年來,一些同運團體在沒有足夠證據之下,不斷宣揚同性戀和跨性別,都是天生和不能改變的,透過傳媒的不斷洗腦,許多市民、甚至議員和官員都不加批判地照單全收。其實他們是將情不自禁和天生這兩個概念混淆了。 近年大家愈來愈明白性傾向和跨性別不是一種選擇和取向,而是一種情不自禁的傾向,不過,情不自禁並不等於一定是完全受先天的因素影響,因為,從很多輔導的個案、以及過來人的分享,可以了解他們的性傾向、以及性別認同的形成,與他們成長的環境和經歷是有密切關係的,比較準確的說法是性傾向和性別認同的形成是受到先天和後天的因素的影響,而後天因素比先天因素的影響力往往更加大。
明白性傾向和性別認同會受後天影響、以及改變,才能正視同性戀者和跨性別者的真正需要,當他們有掙扎的時候,才能夠給予他們最適切的幫助。因為近年同運人士以性傾向是天生及不能改變為藉口,不斷反對一些醫生和輔導員協助一些求助者改變他們的性傾向以及性別認同,並且形容為拗直治療,聲稱會對一些求助者造成嚴重的心理傷害,甚至令一些人自殺。更加在一些國家成功立法禁止任何協助當事人改變性傾向的治療和輔導,變相令一些想改變的人求助無門。
在香港,我所認識的友好和機構根本無人進行甚麼拗直治療,這只不過是一些同運團體的抹黑和攻擊,令大家想起以前電影《飛越瘋人院》那種用電擊、禁錮的方式,將同性戀當作精神病來治療的年代。在香港,我所認識的友好和機構都是採取案主自決的方式,不會強逼求助者改變性傾向,而是當求助者主動想改變性傾向的時候,陪伴他們一起經歷這個充滿艱難和挑戰的過程。 其實性傾向只是他們生命中的一部份而不是全部,陪伴的人不會將焦點只放在他們的性傾向,令一個同性戀者感到困擾的不一定是他的性傾向,也包括他與家人、朋友和弟兄姊妹的關係;以及他們在學業、工作和生活上面對的困難等等,他們需要的是一種「以修復關係為目標的輔導」模式,而不是強行改變性傾向或性別認同,陪伴、同行、修復他們與自己、家人、朋友,若果是信徒,當然包括他們和神的關係,才是最重要的部份。 希望大家透過今次跨虹節,能夠更了解一些勇敢地站出來的跨虹者的心聲,維護他們最基本、甚至可以說是卑微的願望,就是讓他們有可以尋求協助、由自己決定是否改變性傾向和性別認同的自由,不要讓他們成為被其他弱勢群體欺壓的最弱勢群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