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不移民都要保存心裡那點火
當社會上不少人都在討論、甚至已決定移民的時候,究竟作為基督徒我們的考慮和沒有信仰的人有沒有不同呢?當然,是否移民是個人和家庭的重大決定,就像結婚一樣,就算至愛親朋亦只能提出一些忠告,不適宜亦無法代大家作決定,只希望大家能在充份考慮各方面的需要,以及好好在神面前安靜祈禱,然後才作一個最能活出本身召命的決定。
如果大家一直關心對同胞的宣教,支持在一些受限制國家和地區傳福音的話,留在香港能夠做的應該比離開的多,因為香港畢竟和國內的聯繫比其他國家緊密,而未來在文化、經濟和日常生活上的交流亦會愈來愈緊密,近水樓台,香港在向同胞宣教的事上仍然有其不可取代的重要地位。當我們向一些其他宗教和受限制國家傳福音的時候,我們毋須認同當地的宗教和政治制度,但會盡量在法律賦予的空間內,以靈活的方式傳福音,我們熱愛的是當地的人民,關心的是他們靈魂得救的問題,我們深信福音所展示的真理和愛,才是改變人心,改變世界的最重要力量,比起即時改變社會制度和文化更重要,在香港向同胞傳福音,仍然比在國內更容易,當香港仍然在福音事工上有其難以取代的角色和機會,我們不應該輕易放棄。
如果大家因為擔心未來香港的民主會倒退、自由會受到限制,為自己和子女的未來擔憂的話,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不過,世上無樂土,西方自由社會在民主自由和法治方面的確有較長遠的歷史和穩定的基礎,但在基督宗教衰落、種族歧視、放縱個人自由和性解放、毒品泛濫等問題亦不容忽視。青少年在這種環境下成長,對信仰、性及情慾、婚姻與家庭、以及個人道德觀念的挑戰,需要父母投放的心力絕對不會比留在香港少。英美、加拿大、以至台灣等港人喜歡移居的國家和地區,在性小眾(即LGBTQ)等議題上的混亂,對信徒帶來的逆向歧視衝擊,並不一定比政治問題少、無神論和極端的個人主義都是擺在面前的信仰挑戰,沒有國界、也無孔不入。
如果大家是因為擔心自己及家人的安全而決定移民,當然可以理解。問題是大家的安全是否真的受到埋身的威脅,還是只是憂慮會受到威脅?過去幾年,參與社會運動的人很多,被拘捕的人也不少,主要是集中在被指控涉及暴力衝突、以行動及言論呼籲外國制裁或者支持攬炒等,暫時被檢控的多是站在最前的領袖和參與者,雖然政治上的確收緊了許多,不過,若果不是站在最前或者沒有參與一些暴力行為,倒不用過份擔心,反而從另一角度看,爭取更多民主和自由的運動的確面對了重大的挫折,但最能記住今次經驗和教訓、保住這一點點火種的,正是曾經有不同程度參與的一群,無論大家是否離開,都要保住心中那點火,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只要人心不死,願意改善,希望永遠在明天。 前路艱難,但信耶穌本來就代表選擇行一條窄路,為了持守真理而不惜付出一切,甚至生命。
雖然不少人移居、甚至流亡海外,仍然可以繼續為香港發聲,不過,歷史告訴我們,要改善一個地方,最有效的是由內部開始,當離開了自己的家園,能夠發揮的影響力便會大幅減少,大家只要看一下過去幾十年流亡海外的民運人士,便可以看到他們的影響力和受關注的程度,會隨著他們離開的時間愈久而不斷下降,人走了,茶就涼,這是一個殘酷的現實。另一方面,若果身在海外安全的地方,大聲疾呼叫留在香港的人繼續努力爭取自己的權益,容易讓人有說風涼話的感覺,畢竟留下的人才是爭取未來香港民主自由和人權的主體,所有風險亦會由他們自己承擔,如何打擦邊球的智慧,恐怕外面的人很難成為教練,最多只能在他們出事之後作出道義上的聲援。甘地、曼德拉、昂山素姬的經歷告訴我們,爭取民主自由的道路從來都是漫長、艱苦和曲折的,和平理性非暴力雖然很難短期內看到果效,但正如耶穌要用愛而不是武力去改變世界一樣,惟有忍耐到底的必然能夠得救,大家必須竭力保住心中那點盼望和良善。
最後,作為基督徒,決定是否移民,最重要的應該是回到神的召命,若果仍然未到退休年齡的,移民之後是否仍然能夠做一些自己喜歡和擅長的工作十分重要,因為工作和事業上的滿足感和對所處的社會環境是否滿意,其實同樣重要。有些人雖然不喜歡自己的工作,甚至經常抱怨,卻因為薪酬福利好而遲遲不願離開,他的快樂程度卻遠遠不及一些願意選擇在環境較差但滿足感較高地方工作的人。既然任何決定皆有得有失,那麼就要好好思想,究竟我們生命中甚麼才是神和自己最珍貴的呢?就算對香港的未來十分擔心、悲觀失望,但千萬不要對神絕望。
但願提摩太後書四章7至8節,能夠成為我們每一個願意為主向前奔跑的信徒,一個重要的鼓勵和提醒,好讓我們每個人將來要見主面的時候,都能夠滿有信心地說:「那美好的仗我已經打過了,當跑的路我已經跑盡了,所信的道我已經守住了。從此以後,有公義的冠冕為我存留,就是按著公義審判的主到了那日要賜給我的;不但賜給我,也賜給凡愛慕他顯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