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注生命倫理 正視社會歪風

和地產商對賭

歐陽家和   |   明光社項目主任
10/07/2017

近年樓巿升溫,地產發展商為加速推盤,推出不少新招以吸盡市民的購買力。其中一招令人不安的,就是地產商推七成按揭借錢給買家,首三年只需供息不供本,不少原本因著金管局收緊按揭政策而未有足夠首期的人,便可以避過銀行的壓力測試而借來首期購買新樓。

有財經專欄作者指出,由地產商借錢給客戶買自己的樓盤的做法,英文叫Vendor financing,本質上是「對賭」。地產商以三年為期,她最少利息全賺,買家就成功「上樓」,當樓價上升,可以轉按甚至賣樓賺錢離場;不過一但樓巿下調,樓宇很容易變成資不抵債的負資產,地產商隨時要求買家提早還款(call loan),買家一旦周轉失敗,地產商隨即收樓變成「地主盤」,包攬一二手市場,按自己喜好隨時放賣。

基本上,樓巿是一個大賭場,地產商為求賺更多,不惜以「讓年輕人輕鬆上車」為招徠,其實就是邀請他們對賭。一但跌巿,地產商先賺首期和供樓利息,更可收盤擇日重賣,風險幾乎全由買家承擔。

面對這種在格局上根本非理性和不對等的情況,房地產已經不是買賣,也不是一種投機,而是賭局。如果有人盲目地入場,甚至用上父母一生的儲蓄來買樓,真是福禍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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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會也有賭輸時

歐陽家和 | 項目主任(通識教育及流行文化)
16/11/2016

馬會報稱,2015-16年本地投注總額超過2,000億,賽馬投注超過1,070億,足球博彩佔868億,六合彩投注額則有超過85億。與去年相比,足球和六合彩的投注額上升一成。[1]然而,有評論員卻指出,馬會贏頭輸尾,因投資組合造成虧損,最後居然倒輸。[2]

雖然馬會發表年度業務總結時表示再創佳績,投注總額上升,但在年報中卻列出年度全面虧蝕6.39億元,當中虧損的主因包括衍生金融工具、兌換差額、出售財務資產失利等。[3]

馬會作為營運博彩的唯一機構,同時卻陷在另一個賭局中,賭輸了甚至不敢告訴公眾,只低調的寫在年報中,也真頗有賭徒心態——贏了到處宣揚,輸了低調垂淚。

可不能忘記的是,即使調高戒賭機構的支援金額,也撥款支援網上賭博的族群,但賭風亦因馬會的高調推廣而在社會蔓延,現在連馬會也在金融巿場中損手而回,我們不禁問,是否需要好好監管非牟利機構買賣高風險投資產品的情況?以減低非牟利機構以本應用於社會的資源參與變相的賭博行為。

 

[1] 「2015/16年度業務總結」,香港賽馬會,網址:http://corporate.hkjc.com/corporate/operation/chinese/15-16-results.aspx 

[2] 十一少,「馬會竟巨虧 炒燶股票輸9億」,《蘋果日報》,2016年9月29日,網址:http://hk.apple.nextmedia.com/realtime/finance/20160929/55709458 

[3] 《二〇一六年六月三十日止年度年報》,香港賽馬會,網址:http://corporate.hkjc.com/corporate/common/chinese/images/operation/HKJC_AR16_Full.pdf

如果賭博只是個經濟學議題

歐陽家和 | 明光社項目主任(通識教育及流行文化)
12/07/2016

在討論賭博政策的過程中,不少人會引入經濟學的論述,例如:收入、營運額、成本、收益、邊際效益、社會利潤等,將賭博變成一種投資。等於買股票基金,都是考眼光、查考業績和表現,是需要做功課和理性的決定,甚至有人認為,下注本身就是一種研究、一種學問、一種功夫。

經濟學的基本假設:人的慾望無限,但資源有限,於是有機會成本之計算。是故,如果按照經濟學原則的操作,香港作為一個資本主義的社會,作出決定時,在本質上都會計算賺盡。既然賭博是計算賺盡,股票又是,為何賭博在信仰上就落得貪財犯罪之名,買股票反而是理財?

關鍵其實就在貪念。有人提出,如果大家賭錢好像到遊戲樂園玩擲彩虹階磚般,以100元為限,就享受那100元的快樂,這就是「遊戲」不是賭博;那些停不了的人,就應禁止他們玩。不過那些聲稱人人都應該懂得理性剎停慾望的人,往往小看了慾望的不可靠和無盡,你看看那些在樂園玩「推銀仔」的人,一堆一堆的代幣投到那些推銀機中,有多少人還有理性?我不敢說。

與其說賭博也可以是一場經濟學,倒不如說經濟學和賭博本身都有「貪慾」的元素:賭博企圖以小博大,即經濟學上透過最低的成本產生最大的得益。實質上如果任憑所有東西都成本最小化,效益最大化,社會只會有更多剝削,更多制度性的惡,引申更多問題。

唯一慶幸的是,經濟學的無限慾望,只是一個假設。人仍然有能力,以善勝惡,節約貪念。

明光社何時要求全面禁賭?

歐陽家和 | 明光社項目主任
18/05/2016

提起明光社,除了同性戀的爭議,亦有很多人會批評明光社提出「全面禁賭,連打麻將都不放過」,但同時又漠視社會炒樓炒房地產等結構性賭博活動,是故意忽視制度不公義,是偏頗的反賭論述,甚至是縱容教會犯貪財罪行的幫兇。明光社究竟有沒有關於金錢教導的論述,如果有,是甚麼?我想,用明光社其中一期《燭光網絡》的的標題大玫可以反映──「理財不是貪」。

甚麼是「理財不是貪」?在傳統較保守的論述,「貪財為萬惡之根」,所以講壇鮮有就金錢提出道德指引,但明光社總幹事蔡志森坦言:「……諷刺的是現實上大家卻擺脫不了『你的財寶在哪裏、你的心也在哪裏』(太六21)這真理,那個基督徒不用思考衣食住行的問題呢?」所以,明光社一向有講錢,講理財,因為「理財並不只是學習如何賺錢,而是包括學習怎樣花錢,作為大地的管家,我們應善用上帝賜給我們的一切,無論是才幹、智慧、金錢和各樣資源,讓自己、家人和身邊有需要的人(鄰舍)活得更好,是合乎上帝心意的。」[1]

明光社在不同的理財講座中均強調「理財不是貪」,在信徒生活的層面,我們會討論是否一定要買樓,分析樓巿泡沫如何產生,整個樓巿買賣制度是否公義,並叫人在買樓的過程中,思想神、土地和人關係;討論股巿時我們會問是否應投資給肯負上社會責任的公司,不要隨便跟傳媒做「number 黨」;處理財務規劃時不會落入金融服務業的消費陷阱中等等。[2]可見,在理財和貪財中,明光社嘗試劃出界線,作為信徒道德實踐的方向之一。

面對錢財的問題,我們難以避免提出大量政策制度的討論,例如是否應重提租務管制,甚麼是合理的房地產政策,股票巿場的制度等。明光社生命及倫理研究中心於2015年就委託香港理工大學應用社會科學系社會政策研究中心進行問卷調查,並就所得數據進行有關「香港人置業行為與態度」的研究,調查報告提及有受訪者指出「青少年即使月入有社會入息中位數一萬五千元,亦不如坊間所說每個月儲三千元就能等候時機上樓」,相關調查的研討會亦直接討論居住與地產霸權的問題。[3]

在「理財不是貪」的論述中,明光社既不是不談金錢,不論投資;也不像坊間形容,將投資妖魔化,更不會只關注反賭而漠視整體社會的結構性貪婪。機構舉辦的信徒理財講座,會鼓勵信徒思考在這個資本主義掛帥的社會中,如何做另類的僑居者,想想基督徒在買樓買股票以外,會否有另類的理財想像。

至於賭博政策,在「理財不是貪」的框架下,明光社一向強調「從信仰立場我們不贊成賭博,但從社會政策角度,我們並沒有要求全面禁賭,而是針對華人根深蒂固的賭博文化,希望以循序漸進的方式回應」。[4] 所以我們只是要求政府繼續恪守不鼓勵賭博政策、負責執行賭博政策的馬會勿大肆增加受注賽事,或者增加賽馬日,或者透過不同的方式加大彩池和派彩,以吸引更多人加入賭博行列。

同時,我們亦嘗試用社會代價(social cost)的理論,思想究竟現時的賭博政策是否合理,當中包括投注額中用作慈善和博彩稅的比例是否合理?馬會是否有給予足夠支持給前線戒賭機構,幫助他們好好輔導病態賭徒、有否提供足夠社會資源做賭博防治工作等。我們不難發現馬會近年漸漸變得商業化,投注額彷彿如營業額一樣,又不斷大力宣傳其彩池和增加不同的下注渠道。正如我們質疑政府的房屋制度是否出現問題一樣,我們同樣質疑馬會是否漠視社會的規則,有沒有想過加遽賭風所引致的社會後果。

至於在信徒群體的角度,我們不贊成賭博,因為正如其他有風險的炒股、炒房地產等活動,也是一個以小博大的貪財的活動,並不是「理財」。我們亦會指出生活不少細節,其實也有「博彩成份」,例如網上不少遊戲就有「抽蛋」部份,雖然沒有真正的金錢交易,但抽蛋換神寵會否成為令人沉迷,甚至淪為賭博玩意;[5]早前炒賣iPhone「成行成巿」,我們也會問信徒群體之間,應如何合宜地看待這現象,以免掉落貪婪、賺盡的陷阱。[6]

賭博,炒樓,炒股,同樣是一種貪財,不少人有時企圖用「理財」二字來包裝,美化人的貪念,但理財不是貪,這兩點應該有清晰的分野,在保護善用自己努力工作後的收成,和剝削他人勞力的成果中間,界線應該是清楚的。希望大家不要再想當然,人云亦云地批評明光社提出「全面禁賭」。

 

[1] 蔡志森,〈理財不是貪〉,《燭光網絡》第79期,頁5。
[2] 郭卓靈,〈通識系列之「基督徒如何投資及消費」花絮〉,《燭光網絡》第79期,頁24。
[3] 有關的記者會,吸引不少記者採訪,最後亦有被廣泛報道。
[4] 蔡志森,〈與文化共舞〉。2011年6月23日。
[5] 歐陽家和,〈手機遊戲似賭博 政府規管勿再遲〉。2014年5月8日。
[6] 明光社,〈炒賣無罪 賺盡有理?〉。2014年11月20日。

 

曾經刊載於:

《時代論壇》 18/5/2016

炒賣無罪 賺盡有理?

歐陽家和 | 明光社項目主任(通識教育及流行文化)
20/11/2014

本年9月,蘋果推出新一系列智能手機,結果又馬上成為全城炒賣的目標。有水貨店老闆高調放話,聲稱一部手機可以賺三倍多,令全城瘋狂。故事發展相信大家也知道,最後同一批水貨店老闆又一起放風,稱收機太多而怕滯銷,因此決定降價,部份巿民甚至要損手離場。

可是在開始時,沒有一個人有道德勇氣走出來說:「炒機價格可升可跌。」所以在初次開賣時,有大學生碌爆信用卡為求可以買到兩部電話;又有買了一堆電話最後卻變蟹的炒家幾乎要死。整個社會突然為了這熱潮,失心瘋起來。

炒賣電話等於在股票巿場投機,價格可升可跌,價格升跌很在乎於一兩個消息,而那一兩個消息,本身都是由賣家操控的。以為自己在賺錢的人,隨時被玩弄於股掌之中而不自知,最後永遠都只有那些水貨店老闆站在不敗之地。

當我們以為有些東西是穩賺的時候,我們就很少去討論那件事是否合理。坊間的討論往往停留在資本主義巿場價格論調:有人買有人賣,我只不過是在做「轉口」生意,那又有甚麼錯呢?或者有人會說:我其實也有付出勞力的,每天早上8時去那個網站搶購電話,也是一種付出,工人得工價不是應該嗎?甚至有人說:買六合彩是賭;短炒股票是投機,但買賣iPhone卻是小生意,當然沒有問題。

社會常教導我們不少「賺盡」小貼士,有時教導我們透過信用卡拿到最大優惠,有時是炒賣貨品,有時是將特價貨轉手。每次「著數」是否合宜,除了看當中有否損人利己,更要看過程中是否令社會有實際得益,還是只是利用財技,空轉資金牟利。當我們再問,我們不難發現,賺錢也有公義和不公義之分,不是有錢就可以賺,甚至要賺到盡。

 

家長要「解放」?

陳永浩博士 | 生命及倫理研究中心研究主任(義務)
08/09/2014

研究中心的週年研討會已於六月順利舉行。今年,研究中心邀請了全港中小學及幼稚園家長參加「家長對性解放及性教育的意見調查」,當中有些發現值得大家深思:例如逾六成家長想儘量延遲子女學習談戀愛(有意見甚至希望是大學入學後才教!),但同時卻認為應要讓子女儘早學習避孕的方法。這種「驚青」的心態雖然可以理解,但卻是對「情性教育」本末倒置的做法。其實,不少家長真的要「解放」一下對性教育的錯誤觀念:這不應只是「性交教育」,而應教導當中的倫理;兩性相處,也不應只局限於「戀愛拍拖」和「防止出事」。我們相信情、婚、性的先後次序應在情性教育中確立,否則既不能使同學知道如何與異性好好相處,也容易出現青少年情不自禁的婚前性行為,甚或濫交等問題。

另外,調查又發現逾九成家長在價值觀上傾向支持社會現行的婚姻觀念。但在意見調查中卻有三至四成受訪家長同意同性戀運動的政治訴求(如同性婚姻及領養),並且愈年青的家長愈傾向同意。由此可預期年長與年輕一代對同性戀政治的意見差距愈來愈大。

除了關注性教育,我們也繼續「城市倫理」系列的對談。人人都說地產商是個「霸權」,但你又知道他們為何霸?又如何霸?社會文化與政府政策又如何影響香港的發展?又或者換個角度看,當我們的社會視「上車」為成功目標,地產物業不止是「安居樂業」這樣簡單,也變成了保值及投資,甚至是投機的手段。那麼,我們也是地產霸權的推手嗎?對於這些問題,我們都應要有個想法!

地產如何霸你權?

陳永浩博士 | 生命及倫理研究中心研究主任 (義務)
08/09/2014

在香港,能否上車買樓不僅是人生大事,更成為了不少人的人生憾事!當大家不約而同的說「地少人多」、「樓價過高」,繼而就是發出對「地產霸權」的不滿和指責。可是,地產霸權究竟所謂何事呢?誰都知道香港大地產商當道,但香港經濟和城市發展,從何時起以及為何會變成由大地產商主導呢?他們是如何壟斷樓市、街市,甚至超市?政府真的與地產商勾結嗎?當我們今日一面痛罵著地產商,但同一時間卻成為了樓奴,或將上車置業變成了成功目標的時候,我們也有份促成地產霸權嗎?今回對談,我們將談談以上問題。

 

地產霸權的由來

地產霸權是甚麼?其實,地產發展成為香港經濟的重點由來已久,由上世紀五、六十年代開始,隨著香港地產市場開始有「分層出售、分期付款」的銷售模式,以至樓宇按揭和樓花買賣等安排逐步成形,結果使有能力置業的人口大增,鼓勵了地產業的發展。而在港督麥理浩年代推動十年建屋計劃和「高地價政策」,再加上回歸前簽訂的《中英聯合聲明》,限制每年土地供應不得多於50公頃,種種原因導致回歸前樓價不斷攀升,而興建私人樓宇的發展商規模也隨之發展得愈來愈大。

 除了買地,發展商也在新界大量收地,以及在市區收購舊樓重建。2002年樓市下滑,特區政府推出「孫九招」,停止賣地,停售居屋,令供應大量減少,因而令樓價大幅急升,也幫助了發展商日益坐大。

另一方面,地產商利用自身優勢造成不公平情況,如售樓時提供建築面積而非實用面積;示範單位資料不準確,使消費者難於了解細節詳情,剝削消費者的知情權;此外,又主力促銷高價的豪宅,使低價的中小形單位的選擇愈來愈少,造成市場「擠出效應」 (Crowding-out Effect) 等。地產商同時也在其他市場中進行跨行業經營,壟斷多個行業經濟。這些大多為人所垢病,也形成了今日大家討論的「地產霸權」問題。

 

我們也可能是地產霸權的推手

不過,同時我們也要反省:當我們也投入於炒樓活動當中,又或是寧願到超市、連鎖店享受一站式的大型商場購物樂趣時,也不願在街市和路邊的士多買東西,我們其實也間接成為了地產霸權的推手。

另外,我們也要多看看政府的角色:究竟現在的房屋政策,是為了使經濟增長、城市發展,還是去照顧市民,使之能夠「安居」?環顧香港鄰近國家的房屋政策,我們看到新加坡的「組屋」政策,它能使大部份國民居有定所。然而諷刺的是,他們整套制度其實是源自香港的公屋、居屋政策的。

 

產業一詞在聖經中的意義

「產業」一詞在聖經中多次出現。產業除了作為營生,其實也帶有安居、樂業的意思,甚或有將家族繼承和存留的意義。無怪乎以色列民到達應許地後詳細記錄「分地」事宜(參民數記與約書亞記)。而貪圖、霸佔別人的產業,是會被耶和華責罰的(彌二2-3)。

 

資本主義源於基督教的人文關懷

或許有人會說,香港是個資本主義城市,我們奉行自由經濟,地產商也只是「做生意」,想賺錢並沒有錯。況且他們所作的,頂多只是遊走於法律的灰色地帶,也不是犯法行為云云。是的,香港的確是一個資本主義的社會,以商業掛帥無可厚非。不過,很少人知道「資本主義」當初被提出時,其實是帶有不少基督教信仰的元素,如現代社會學鼻祖之一韋伯(Max Weber)就以資本主義與聖經中「工人作工得工價」為理論基礎。不過當經濟學和資本主義的發展都向「賺到盡」(Profit Maximization)的方向走時,大家卻忘記了資本主義的發源地──聖經,同時講及「種田收成不要割盡,要將剩下的留給貧苦人」這種不要「賺到盡」,容讓其他人有合理生存空間的商業倫理和社會責任的教導。

賺錢企業,也可有良心,不是嗎?

或許,這就是今日我們對地產霸權的一個忠告。

馬寶寶農場:一個在新界「被發展」的敘事

吳慧華 (整理) | 生命及倫理研究中心高級研究員
17/07/2014

5月8日這個暴雨的晚上,馬寶寶社區農場(Mapopo Community Farm) 的創辦成員之一,亦是馬屎埔村的第三代非原居民區晞旻小姐(Becky)為大家講述了「馬寶寶」出生、成長,以及在政府和地產商的壓迫之下,如何被不同人保護的故事。

 

馬寶寶的誕生——自發圖強

馬寶寶是馬屎埔村的孩子。馬屎埔村位於新界粉嶺,那裡曾經是一片出產數以噸計果菜的農業重地。無奈卻在十多年前,地產商得知政府有意發展新界東北時,便開始一步步向原居民地主購入土地,趕走農民租戶,等待城規會一旦通過改變馬屎埔村的土地用途,由農地改為住宅用地後,便大興土木謀取暴利。已被收購農地上的房屋,屋頂會被拆去,四周被圍上鐵絲網,荒廢的土地雜草叢生,蚊患嚴重。現在留下來居住的百多戶人都生活在陰霾之下,陰霾指的不單是環境,也是他們的心境。

2010年夏天,馬寶寶社區農場誕生了。成員不單有當地的村民,也包括一班關心香港永續發展的朋友。成員希望為地球提供友善環境,確保生產安全食物;為人類連結社區,支持社區經濟,以及分享及設定發展的界限,以農業規劃城市。因此他們定期舉辦農墟、導賞團、工作坊及耕種班,推廣本土農業及自主生活,為香港開拓城鄉共生的永續發展。希望與生態、土地、文化、家園及農夫生計等各生活層面環環相扣,馬寶寶社區農場希望可以永遠持續以上述方式進行。

 

城鄉共生——互動的人情味

馬寶寶出生後,為當地農民帶來不少正面的影響。大家快樂了很多,也團結起來了。成員會在社區內進行居民聯絡工作,協助組織居民聯席,參與推動社區事務。當有居民或農民受到迫遷或騷擾,成員們會組織遊行、抗議、示威、請願等,以直接行動互相支援。

除了本區的居民,馬寶寶也促成了不同社區的互動。農夫在進行有機耕作時,須要大量的廚餘作肥料,為此成員們會到附近的餐廳收集。開始時,成員們很害怕餐廳員工會拒絕,但員工非但不怕麻煩,還嫌成員預備的桶子太小,不夠盛載廚餘。也有一些附近的居民,他們在跑步的時候,會順便把廚餘帶來。甚至附近警察機動部隊基地的人員,也主動把廚餘交予他們。

農夫得到免費的廚餘,成本自然降低了,也可以為附近居民提供健康、新鮮而價格較低的有機農作物。有些人會指定購買某農夫的農作物,農夫的心血及努力,親自打造了農作物的「品牌」。在互信的情況下,馬寶寶的農產品不必靠有機認證的標籤來證明,因為大家看得見農作物的生長過程,而且透過提供廚餘更可有份於種植。

 

反思土地發展——田地的重要性

馬寶寶的誕生主要是來自當年政府發展東北的主意。發展城市是否一定要放棄農田呢?若馬寶寶「死亡」會為更多人帶來住所,那麼,馬寶寶是否應該就此從容就義,成全他人呢?

香港地少人多,沒有足夠住屋,這都是政府告訴大眾要發展東北的理由。但原來政府卻沒有告知大眾事實的全部:香港政府擁有四千公頃土地,而香港有超過20萬個空置的單位。城市發展並不是錯,只是在香港談發展只等於發展金融及地產。香港根本沒有農業政策,政府也沒有完善的人口政策及完整的規劃。發展城市只是讓資源落入少數人的手上,貧富愈來愈懸殊。在發展土地的時候,政府有想過以上問題嗎?還是她根本便默許這些行為,以及是其中一個最大的得益者?

城市不可能只有樓,也須要有田地。田地為地區帶來的價值是不能單靠金錢來衡量的。首先,農業會產生一連串的經濟活動,由買賣農產品或周遭產品,到產品的運輸,都可以提供不同的工作機會。而對於處理垃圾問題,農業也可記一功。沒有人願意在自己居所附近建設焚化爐,但沒多少人會拒絕家居旁邊是農田。而且,附近的居民更可能願意把廚餘交給農夫,作機肥料。最後,生態平衡亦須要靠田地去維持,有很多微生物或小生物,都仰賴田地為生。

 

馬寶寶農場——可否永續發展?

其實,不少農夫只希望在一片可以糊口的農地上默默耕耘,甚至不介意腳下僅是租來的土地。農夫從開墾土地,到熟悉田地的特性,大致須要十多年。貿然要他們另闢土地耕作,是將問題簡化了。一個有關食肆阻街的政府廣告曾有一句大家耳熟能詳的說話:「畀條路嚟行吓得唔得?」對於農夫又或是想入行做農夫的人來說,他們也可能很想說一句: 「畀塊田嚟耕吓得唔得?」

沒有人可以保證馬寶寶的前途,但希望馬寶寶如她的網頁所言:「馬寶寶愈大愈有機。為甚麼呢?除了農場土地將會經永續農業的料理而變得愈發肥沃外,隨著加入馬寶寶社區農場的社群愈益強大,我們愈能夠實踐一套嶄新的本土社區經濟模式:本地人將會更易嚐到最新鮮的本地有機出產、城市與鄉郊因此不再隔絕,反而互為支持。說不定,有一天馬寶寶長大了,將可免於腳下的土地又再次被宰割販賣。」。

但願馬寶寶能逃過「被發展」的命運,在更多人的努力及保護之下茁壯成長,為健康的城鄉發展創造新的敘事。

 

 

地產霸權 你我都有份

── 生命倫理錦囊 第15期

03/10/2013
專欄:生命倫理錦囊 (*所有文章只屬作者個人意見,不代表本社立場)
國家:

在香港,上車買樓不僅是人生大事,更被視為「成功」的標誌。我們不約而同的說「地少人多」、「樓價過高」,繼而就是對「地產霸權」的不滿和指責,究竟所謂何事?
 
在討論相關的問題前,或許我們需要弄清楚一些本港城市發展的情況。首先,我們時常聽到政府「賣」地,其實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香港所有土地的擁有權均屬於香港政府(回歸前則是英國王室)所有。[1] 而土地是「兩權分離」的,即土地主權與使用權是分開的:一般我們聽到的「賣地」,其實是指賣出土地的使用權,而且通常也會附帶條件,如使用年期(限期後就要補地價),土地用途及建築限制等。當政府稍為處理不當,就容易被認為是「官商勾結」。
 
另外,我們常認為香港是「自由市場」,奉行「積極不干預」政策。[2] 但本港公營房屋規模卻是世界數一數二的。[3] 在城市規劃方面,由過去的「新市鎮計劃」、市區重建,以致備受爭議的「八萬五計劃」[4] 和「新界東北發展計劃」,政府、市建局(前身是土地發展公司)和發展商都是高度參與其中。而當中因著重發展和重建價值,而被批評未能顧及社區及居民需要和達至原來「以人為本」的目標。[5]

另外就是關於土地數量的迷思。我們時常認為香港是石屎森林,地少人多。這個說法只說對了一半:香港土地接近47%均為郊野公園,另外還有海岸公園、具特殊科學價值地點(Site of Special Scientific Interest, SSSI) 等。有人認為這些土地應用來發展,[6] 但郊野公園大部份是水塘集水區,不能發展;反對人士更認為郊野公園是市民難得的公共休閒空間,是幾十年來努力綠化的成果,隨便用來發展是不負責任的。[7]
 
那麼地從何來?以往香港土地多以「移山填海」方式獲取,但近年保育意識抬頭,社會已難以接受用這種方式獲取土地。[8] 其實香港已開發的土地只佔香港總面積的兩成多,扣除了郊野公園,可發展土地仍有不少。這包括了棕地(被破壞了的新界農地,多被地產商收購或作貨櫃場)、丁屋地、遊樂用地(如高爾夫球場和會所用地)、軍事用地等,估計面積達2600公頃,總和足有十個荃灣區的面積。[9]
 
地產霸權又是甚麼?始自麥理浩年代推動自置居所和「高地價政策」,加上香港之後在1984年簽訂的《中英聯合聲明》,限制每年賣地不得多於50公頃,導致回歸前樓價不斷颷升,而興建私樓的發展商規模也愈來愈大。除了賣樓,發展商也在新界大量收地,又或是在全港收購舊樓重建。2002年樓市下滑,特區政府推出「孫九招」,停止賣地,停售居屋,令樓宇供應減少,樓價因而大幅急升,也使發展商日益坐大。
 
另一方面,地產商利用自身優勢造成不公平,如售樓時提供建築面積而非實用面積,提供不準確的示範單位資料,使消費者更難於知道細節詳情,剝削消費者知情權。此外,地產商主力銷售高價樓及豪宅,使低價樓宇的選擇愈來愈少,造成市場「擠出效應」 (Crowding-out Effect) 等。地產商同時也在其他市場中進行跨行業經營,壟斷多個行業,這一切都為人垢病。[10]
 
不過同時我們也要反省:當我們也投入到炒樓投資當中、享受光顧一站式的大型商場,又或者寧願到超市、連鎖店買東西也不願幫襯地道的街市和士多時,我們不也是地產霸權的推手嗎?[11]

土地的信仰反思

Gerald O'Hara (Scarlett's father): “Do you mean to tell me, Katie Scarlett O'Hara, that Tara, that land doesn't mean anything to you? Why, land is the only thing in the world worth workin' for, worth fightin' for, worth dyin' for, because it's the only thing that lasts.”                                                              ~Gone with the Wind
 
郝思嘉的父親葛萊德.歐哈拉:「凱蒂.郝思嘉.歐哈拉,你是否要告訴我,塔拉莊園,這地對於妳來說毫無意義?為甚麼?土地是世上唯一值得人努力工作、爭取、渴求的東西,因為它是唯一長久存留的東西。」~《亂世佳人》
 
土地與人類有著非常密切的關係。《創世記》指出神用地上的塵土造人(創二7),在希伯來文,亞當或人類為אָדָם ,而土地則是אֲדָמָה,這兩個非常相似的詞彙強調了人與土地的關係。人從塵土而來,依賴大地的供應,維持生命(創一29),最終亦歸回大地(創三19)。[12]
 
人離不開土地,也從來不會忽視土地的價值。在人類的歷史中,人類往往為了土地爭到頭破血流,甚至發動戰爭。土地及版圖代表權力,一統天下成為不少君王將相的目標。而擁有土地,亦等同擁有財富,擁有愈多肥沃及適合人類居住的土地,則表示擁有龐大的經濟利益,這道理實在是非常顯淺,只要有玩過大富翁或酒店大亨等遊戲的人都會明白。
 
不少人認為人類是大地的主宰,因而可以為所欲為地掠奪土地,為了一己之私恣意趕絕在其中的生物或原居民;有人甚至確信誰有財有勢便等於有能力擁有土地。事實上,土地的真正持有者從來都不是人類,而是神。[13] 雖然人類有著神的形象,身份極其尊貴(創一26),但極其量也只是代表神管理大地。[14] 唯有當人完全意識到土地是神所賜與,人類只不過寄居其中時,才不會只因著土地所帶來的經濟利益,而恣意傷害大地或其他生物。
 
土地屬於神,應該得到適當的照料。當初,神吩咐以色列人到了祂所賜與的土地上,每到第七年,土地要休耕,「向耶和華守安息」(利二十五2《和修本》),就如人每到了第七天,便要停止手上所作的工,向神守安息日一樣(利二十三3)。這吩咐清楚地教導以色列人,土地是屬於神的,與人一樣同樣應受到適當的照料,也應有休息的時候。[15]
 
土地雖然帶來經濟利益,但真正讓子民可以賴以為生的是神而不是土地。藉著土地過安息年,神的子民在這一年不耕作、不收割,完全學習倚靠神的供應,信靠神會在這一年容讓食物從土地中自然生長,好成為他們的食物(利二十五6)。雖然在安息年之前,神的子民可以努力收藏地的出產(利二十五3),但要完全放棄一年從土地中得到收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16]
 
雖然身為土地的「擁有」者,但仍要把地上的出產與有需要的人分享。無論一個人「擁有」多少土地,也只不過是代理人而已。神的子民是不可以把田裡的出產獨吞,即使在土地過安息年的時候,也不可因為害怕儲備不足,而獨自享用土地自然出產的食物。土地的自然出產不但要成為家中的奴僕、使女及雇工的食物,也要成為寄居者的食物,甚至連牲畜及地上的走獸,也可以享用當中的食物(利二十五6-7)。
 
可以說,神當初設立土地的安息年,實在打破了一般人對土地依戀的常態,把屬神子民的目光從土地轉移回神身上,也從經濟效益轉移到有需要的人身上。只是,神的子民要作此種轉移,似乎並不是容易的事情。而從先知的呼喊中,我們得知有人甚至為了土地,為自己惹來禍患:「那些在床上圖謀不義,並且行惡的人有禍了!因為他們的手有力量,天一亮,就作出來了。他們要田地,就去搶奪;想要房屋,就去強取。他們欺壓人和他的家眷,取人和人的產業。」(彌二1-2《新譯本》) 對於這些奪人產業的惡者,神的審判是嚴厲的(彌二1-2),因為神本身便是一位行公義好憐憫的神,祂又怎會對社會不公義的事視若無睹呢?
 
現今的香港信徒不再須要遵守上述土地安息年的條例,不單是因為絕大部份的香港信徒無田無地,也因為教會不再要求新約信徒把田地「荒廢」一年。但這並不表示這條有關土地的安息日條例對現今信徒已完全沒有關係。信徒或許沒有田地,但「擁有」物業、高薪厚職的仍然大有人在,這條條例所帶出的信仰精神,仍然適用於今天「擁有」很多東西的信徒。
 
正如上述所言,土地過安息日至少帶來三重意義。首先,土地的真正持有者是神而不是人,身為管家的信徒要好好善待大地。現今信徒要明白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神所賜與的,要好好愛惜,善加利用。第二,土地過安息年的時候,讓人完全仰賴神的供應。今天,若有人因著神的呼召,要放棄自己以往的收入來源,也需要學習依靠神的供應,把目光從世上那些可以賴以為生的產業或高職轉移到滿有豐富供應的神身上。即使沒有受命離開自己工作崗位的人,也不要忘記是誰賜與自己所擁有的物業或工作。第三,管家並不是土地真正的持有人,雖然人可以享用絕大部分從土地而來的收成,但也不要忘記照料其他有需要的人及生物。現今信徒該如何分配自己的薪金?那些已有不錯的自住單位,又多出一個物業的信徒,他們又會如何處理後者呢?他們會同樣以高昂的租金出租其單位?還是願意以低於市價的價錢出租給有需要的人?甚至,當神感動時,願意無條件用來接待他人呢?對於那些希望實踐聖經精神的信徒,的確值得思想一下如何善待及善用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當信徒面對地產霸權、租金昂貴等情況,似乎都只有搖頭嘆息,束手無策。但事實上,信徒可以做的還有很多,除了禱告、不同流合污及不參與炒賣,也可在能力範圍內幫助有需要的人。當然,每個信徒的領受及能力都有不同,可以做到的程度也有所不同。但重要的是信徒會否緊記人活在世上的目標不是要盡心、盡性、盡意、盡力愛土地及其出產,而是「全心、全性、全力、全意愛主他的神,並且要愛鄰舍如同自己。」(路十27《新譯本》)。
 
永遠長存及真正值得人追求的並不是土地,而是神本身。

 


 

[1] 事實上,在香港回歸前的確有一幅土地不屬於皇家官地(Crown Land)的,那就是中環聖約翰座堂的地段(土地屬英國聖公會,不過聖公會的元首其實也是英皇自己)。在回歸前,為了方便處理,該地段地權已歸還給香港政府,而教會亦同時獲批999年地權——變相是永久擁有了。參:馮邦彥《香港地產業百年》(香港:三聯書店,2004)。
[2] 曾是香港經濟成功標誌的「積極不干預」政策(Positive non-interventionism),是指政府在非必要的情況下不會出手干預市場發展。由六十年代的「自由放任」(laissez-faire)政策衍生出來。特區政府曾表明不再持守這政策,結果引來經濟學大師佛利民撰文,直指「香港錯了」。參: Milton Friedman, “Hong Kong Wrong,” Wall Street Journal 6 Oct 2006. 〈http://online.wsj.com/article/SB116009800068684505.html〉.
[3] 香港的公屋建設,始於1953年石硤尾大火後而開始建造的徙置屋邨,發展到七十年代的「十年建屋計劃」,而後來還有「長遠房屋策略」。其中最重要的是「十年建屋計劃」,這是由港督麥理浩於1972年提出,目標於1973年至1982年的十年期間,為180萬香港居民提供設備齊全、有合理居住環境的公共房屋單位。參:1972年港督的施政報告發言:〈http://www.cityu.edu.hk/hkhousing/pdoc/PAH72(temp).htm
[4] 前特首董建華在1997年上任後的首份施政報告中發表八萬五計劃,目標為每年供應不少於85,000個住宅單位,十年內全港七成的家庭可以自置居所,以及將輪候租住公屋的平均時間縮短至三年。後來因為1998年的金融風暴和樓市低迷等原因無聲無色地被取消。參:房屋局:《建屋安民 邁向廿一世紀:香港長遠房屋策略白皮書》1997。〈http://www.cityu.edu.hk/hkhousing/pdoc/1998_%20LTHS-c.pdf
[5] 其實在市區重建中,除了發展,我們更應從可持續發展概念(Sustainable Development)和生活素質(Quality of Life)兩方面作考量。市區重建不只是怎樣興建一幢建築物;而更應從宏觀的角度思考整體的城市設計、歷史、文化特色,以至社區網絡、人情味等。參陳和順〈社區重建的深思〉,2010
http://goldenage.hk/b5/ga/ga_article.php?article_id=1173
[6] 其中持有這意見的包括發展局局長陳茂波,不過後來他卻被揭發其家族擁有發展區土地。可是,他連本港郊野公園的面積也弄錯了。陳茂波,〈凝聚共識 覓地建屋〉,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發展局,〈http://www.devb.gov.hk/tc/home/my_blog/index_id_32.html
[7] 其中前天文台台長林超英更形容發展郊野公園是「思想癌症」。見〈曾幫CY寫環保政綱 林超英指發展郊野公園是思想癌症〉主場新聞,2013年9月23日。 〈http://thehousenews.com/politics/曾幫cy寫環保政綱-林超英反對發展郊野公園/
[8] 在1997年回歸前夕通過的《保護海港條例》限制了維港內的填海工程;而近年引入的環評制度也加強了評估因發展而帶來的影響。
[9] 事實上,一群關注郊野公園的保育團體和人士,就此向特首發表了公開信,參:「行政長官梁振英先生:與其發展郊野公園及盲目填海造地建屋,不如開發「棕土」、「丁地」、-高爾夫球場用地及軍事用地。「 〈http://www.change.org/en-GB/petitions/行政長官梁振英先生-與其發展郊野公園及盲目填海造地建屋-不如開發-棕土-丁地-高爾夫球場用地及軍事用地
[10] 參:潘慧嫻《地產霸權》(香港:天窗出版社,2010)。
[11] 施永青〈香港地產有霸權嗎?〉 〈http://opinion.hexun.com.tw/2011-08-16/132487220.html
[12] Gordon J. Wenham, Genesis 1-15, Word Biblical Commentary 1 (Nashville: Princeton, 1987), 59.
[13] 萊特,黃龍光譯《基督教舊約倫理學》(台北:校園,2011),頁202;John Goldingay, Old Testament Theology: Israel’s Gospel vol. 1 (Illinois: Inter Varsity Press, 2003), 517-518.
[14] 參Wenham, Genesis 1-15, 33.
[15] Mark F. Rooker, Leviticus, vol. 3A (Nashville: Broadman & Holman, 2000), 302.
[16] John E. Hartley, Leviticus, Word Biblical Commentary 4 (Dallas: Word, 1992), 433; 萊特,黃龍光譯:《基督教舊約倫理學》(台北:校園,2011),頁202。

長遠房屋「拆白」?

蔡志森 | 明光社總幹事
16/09/2013

較早前新加坡總理李顯龍在鏡頭前向新加坡國民承諾,讓家庭月入低至一千坡元(約六千港元)的打工仔亦能置業安居,確保每個有工作的家庭,都有能力買房子。相信不少香港人看完之後都只能有「恨死隔離」(羨慕)的感覺。

相比香港剛發表的《長遠房屋策略諮詢文件》,建議未來十年每年建屋四萬七千間,大家可能多抱着「信住先」的(暫時相信)心態,對解決樓價與購買力嚴重脫節,改善居住環境擠迫(甚至危險和惡劣)的情況毫不樂觀。因為一些結構性的問題不解決,長遠房屋策略只會淪為一些空話。

首先,由於大地產商往往只顧賺到盡,毫無社會責任,囤積居奇,不僅坐擁大量土地而以極其緩慢的速度發展,甚至有些已落成樓宇寧願丟空亦不願意割價以較低利潤出售。若果各類儲地比政府手頭可發展土地還多的一眾大地產商繼續以「擠牙膏」的方式建屋,長策中每年有四成房屋由私人興建的成敗關鍵完全被握在地產商手上,政府極其被動。除非政府表明,不足之數會以額外的居屋作補充。

其次,現時香港政府面臨嚴重的管治危機,由於制度的先天缺陷,行政長官乃孤家寡人,立法會各政黨在民生議題上全部都可能是反對黨;他亦未能有效駕馭公務員團隊;而問責班子之中不少缺乏政治的歷練,亦各懷鬼胎,甚至有行政會議成員站出來與政府唱反調,以博取個人頭上的光環。香港很多政策陷入議而不決、決而不行的狀態,若政治制度不改變,未能建立有足夠民意認受性的政府,長遠房屋策略恐怕真的只會十分長遠。

第三,香港人本身愈來愈缺乏彈性和包容,靈活本來是過去香港成功的一個重要原因,但隨着個人權利和保育意識日漸高漲,造成現時開發土地阻力大增,因為任何發展一定會對現有的居民帶來一些影響,若政府未能妥善處理環評、收地或地區諮詢等問題,很多大計恐怕又要一拖再拖!而一些所謂見縫插針的建樓方式;將空置校舍改為短期宿舍;收回高爾夫球場;有限度發展郊野公園;在維港以外的地方填海、甚至劏房規範化等等,無論政府和民間都要在思想上有更多的彈性!

改善居住環境應是政府、政黨和市民大眾的共識,大家可否暫時撇下其他恩怨,一齊努力為香港人辦好這件事?希望長遠房屋「策略」不會變成長遠房屋「拆白」!
 

曾經刊載於:

《基督教週報》 第2560期  15/9/2013

 

馬會 股市 儼如大賭場

儘速檢討反賭政策

歐陽家和 | 監察賭風聯盟秘書
30/08/2012

香港一直宣稱是一個「不鼓勵賭博」的城巿,香港賽馬會更是國際級的「負責任賭博」的機構之一。香港雖然不像澳門賭場林立,但香港的賭風非但熾熱,更懂偽裝,像近年的股票巿場連不少股票中人也坦言和賭場沒有兩樣。未來的立法會議員如果真要貫徹地讓香港做一個不鼓勵賭博的城巿,就不能只監管馬會,還要監察香港的金融政策,減少不同形式的賭博對香港人的影響。

賭博政策:

30年前,香港賽馬會的投注額只有現在的十分之一,稅收卻同樣佔香港庫房近十分之一。政府在2003年落實賭波合法化後,再沒有任何新的措施遏止賭風,近年賭波的方式不斷增加,可以賭的場數也愈來愈多;另一方面,馬會也開拓了不少海外賽馬的投注活動,導致近十年投注額全線上升。基督教新希望團契執行主任莫玉蘭認為要最少用三個方向遏止賭風:
 
i最少傷害方案:對社會來說,青少年賭博的影響深遠,政府必須加強青少年反賭宣傳,不能只停留在反外圍和非法賭博的層面。合法賭博年齡亦要提升至21歲,以確保青少年不受賭博影響。
 
ii賭博資訊管理:馬會現時可以隨意在電視、報章等青少年可以接觸到的媒體下播放和刊登廣告,經多年要求,其警告字眼仍然只強調有節制博彩,卻並沒有寫上任何賭博害處的警告字眼。而且馬會廣告的訊息往往著重於派彩金額的巨大,這容易誤導青少年,以為博彩很容易。同時政府亦未就離岸博彩進行嚴格規管,現時不少澳門賭場都用各種方式在香港賣廣告,政府理應修例減少有關情況出現。另外,政府亦要留意現時馬會使用新媒體方便巿民下注和閱覽賭博資訊的情況,這些資訊青少年非常容易獲得,政府有責任用任何方式,包括馬會登入系統,減少青少年隨便在手機或互聯網絡看到賠率等資訊的機會。
 
iii控制賭博機會:現時馬會隨意開賭,隨時開賭,巿民有手機、電話便可以隨時隨地落注。我們建議要好好控制賭博的機會,減少病態賭徒的出現,例如在互聯網和電話投注服務的時間、方式上下工夫,包括設置每週和每天賭博總場數上限,以減少賭徒不斷一場接一場無休止地賭博,這樣可有效地減少賭態賭徒的出現。

金融、交易巿場:

以前香港依賴的是製造業、旅遊業,但今天的社會卻過分側重在金融業、地產業,它們佔本地生產總值的比重十分高。政府一方面希望好好控制,但同時如果這些行業出甚麼亂子,又會對香港整體經濟損失很大,於是產生嚴重依賴。
 
此外,香港近十年的傳媒也促使股市資訊愈來愈流通,現時電視、收音機也有大量講股時段,上午開電視睇股,下午開收音機又是聽股,巿民常常聽到很多所謂「專業」分析,便以為自己也掌握了不少資訊,但其實市民知的還很少。
 
曾任投資銀行經理、高級證券分析員、上巿公司企業拓展總監等工作近10年的莫玉蘭說:「你睇電視或聽收音機,好多觀眾聽眾問幾多幾多號(公司代號),個專家都會問係長線定短炒。聽起來好似好專業,事實上佢哋無分析那位觀眾聽眾的個人能力同可承受的風險,如果巿民無乜知識,其實同買大細係無分別,一樣係賭。」
 
有些人甚至去參加投資課程,以為就不再是「識少少」,豈料成為病態賭徒也不自知。莫姑娘說:「之前戒賭中心接過個案,有一位五十多歲的退休秘書,有一次上了一個投資課程,講師是一位交易員,之後那位講師鼓勵她開戶試炒,她於是炒起期指,高峰時家中有六部電腦,每天就望著期指,豈料最後將一生積蓄輸掉,甚至精神都有問題……」
 
莫玉蘭憶述即使以前做分析員時,就股票買賣提出建議,之前都會去有關公司與其高層會面,了解其公司近況和前景。她說:「我認為機構投資者與個人投資者可以使用的工具應該有唔同,我覺得衍生工具係唔應該落到去巿民手上,因為佢賭博的心態好強。以期指為例,佢要買未來的升跌,事實上即使機構投資者,好大程度都係賭,只係機構投資者有本金去賭,呢啲工具畀咗個人投資者,佢地一輸就好入肉。」
 
她認為政府要認真監管證券巿場,除了衍生工具外,集資的過程亦要加強監管。她說:「股票巿場功能是給公司集資的,有時公司要壯大,透過股票巿場集資,這是比較合宜的做法。巿民可以留意這公司的情況,這是巿民可以了解的。不過,現時好多公司出事,特別係民企,質素好參差,不時傳出問題。雖然現時有監管,但實際上因為涉及內地的操作,所以好難做得好。既然現時有不同的情況,聯交所要好好檢討和把關,不論是核數和上巿要求都要把關,不能隨便放寬。」
 

 

借貨方面同樣要留意
擔任戒賭輔導員的莫姑娘,經常為求助者處理債務問題,當中最令她感到香港要處理的另一個金融問題,就是借貸政策的問題。她說:「現時很多人打電話來推銷借錢,我亦時常收到,他們通常說借錢利息低,擺係度做投資都幾好。我收過不少賭徒就正正因此做投資,但大部份人都不知道原來只要有一次不能準時還款,罰息情況便十分嚴重,可能由原本五厘躍升到廿幾三十厘。普通巿民一不留神,即時以再借一筆去解決,於是借來借去最後還是債台高築。不少賭徒和投機者亦因此而走上末路。」
 
她認為針對借貸巿場,應要有兩個借款原則:一、要提供清楚資訊,不能為求借出金錢而只說正面條款,不清楚解釋所有對借款人不利的內容,更不能「乜都寫係細字度」。二、針對病態賭徒,或者已經有債務但又知道自己很難拒絕借錢引誘的人,應提供自願申報制度。她說:「例如有病態賭徒,有時家人代他還錢,他叫銀行唔好再借錢給他,銀行也答應了會將消息通知其他銀行,但有銀行會一樣再借,其實咁樣為求賺錢不擇手段係害死人。我哋應該畀呢啲自願不借錢的名單在信貸資料庫中顯示,幫助呢班有需要的人。」
 

停不了的反賭事工

歐陽家和 | 明光社項目主任(流行文化 )
22/01/2012

雖然今年沒有大型盃賽,也沒有很多大型賭博活動,但賭博事業仍然蓬勃發展,不論是澳門的博彩業,抑或是香港賽馬會,甚至是世界的賭博事業,均有很大的發展。而反賭,在資本主義的消費社會下,漸漸沒有人關心,甚至愈來愈少人理會賭博對社會的影響,大家只看賭博的收益,不看病態賭徒對社會整體的影響和損失,最後埋單計數付代價的,還是整體社會。

賭場化身娛樂城

今年澳門各博彩業上巿公司的收益,均是歷年之冠,除了一段很短時間的技術調整外,整年都是跑贏大巿,甚至成為逆巿上升的股票。各大賭場加入娛樂休閒的活動,務求將賭場化身為娛樂城(事實上不少賭場就是叫娛樂城),加入老少咸宜的大型歌舞、活動等,美化成一家大細渡假旅遊的勝地。即使年中澳門政府將合法進入賭場賭博的年齡提升至21歲,似乎亦未有影響澳門博彩業的發展。
 
至於香港賽馬會,去年將六合彩加價後,因為投注額增加,變相增加金多寶等累積派彩,今年曾出現派彩過億元的情況,而單次的投注額亦同樣數以億計,六合彩加價令香港賭風更熱。到了球季開鑼時,又靜靜加入不同的二線歐洲聯賽到彩池中,以圖讓更多賭徒陷入賭博的陷阱。監察賭風聯盟和明光社曾要求民政事務局和博獎會正視有關問題,但反應冷淡。

股票炒賣如賭博

另外,就賭博廣告問題,馬會至今仍然堅持只將警告字眼放在廣告中的角落,而且佔廣告的部份極小。馬會曾多次大條道理稱澳門賭場在港落廣告全不受管,但馬會自家廣告卻限制多多,民政事務局卻用難以定義賭博成份為理由,拒絕禁止有賭博成份的境外廣告在港傳媒刊登。監察賭風聯盟亦曾經將有關議題向民政事務局和博獎會反映,但同樣不得要領。
 
隨著2011年過去,我們除了關注明顯的賭博問題外,現時賭博氣氛有蔓延到股票巿場之勢。過去數月炒輪證的成交之多,炒即日巿的情況日趨嚴重,三幾分鐘的炒股基本上將香港的股巿變成大賭場,就連經濟學者亦認為情況嚴重。明光社對事態非常關注,亦希望有關的監察機構做好把關的角色,切勿令香港的股票巿場變成全球大賭場。

股巿波動 勢掀賭風

歐陽家和 | 明光社項目主任(流行文化)
20/11/2011

近月股巿從恒指20000點至16000點不斷大幅上落,到處都是世界各地的經濟及債務消息,一時人心惶惶,股巿的波幅更多次成為報章港聞版的頭條新聞,小巿民望著過山車一樣的上落巿,心情極為波動,事實上,誰又會料到2011年突然會來個反覆巿?
 
股巿反覆,成交額卻未有因此而減少,反而很多人在股巿中「搵飯食」,不少報章報道,股民居然毋懼高危,用盡巿面的窩輪和牛熊證等金融衍生工具炒股,有些是「即日鮮」(一天之內做買賣賺錢),甚至10分鐘上落都有。
 
股巿本來的是個集資的地方,不同的公司發行股票,讓支持這間公司業務的人購買,公司賺錢便會派股息,這是最原本的經濟學原理。可香港卻是最受消息影響的股票巿場,三更窮五更富,如此生活,心理壓力也教人吃不消。況且整個股巿均受大戶所控制,一般股民想要賺錢,非常困難。
 
不公平的巿場,加上不成比例的衍生工具,造就現在凡股皆賭的惡果。不少財經報章更形容情況和「買大細」沒有分別,根本就沒有技術分析可言。政府雖然曾表示成立委員會討論有關的監管制度,但至今仍然只聞樓梯響。香港的賭風不獨由馬會帶起,如果股巿變成純粹的大賭場,後果更不堪設想。

理財智慧=本業致富

黃元山先生 | 香港中文大學「全球政治經濟」社會科學碩士課程講師
17/07/2011

過去幾年樓價、租金不斷狂升,加上持續的高通脹,令升斗市民包括不少基督徒都生活得非常辛苦,究竟我們有甚麼出路呢?其實,理財是否一定牽涉投資,如不投資,我們可以如何理財、抗通脹?如真的要投資,不同年齡、財力的人,可以有甚麼不同的投資產品、市場可供選擇呢?
 
「講錢」是在教會的一個避忌,理財很容易被認為是「不屬靈」,於是出現兩個現象:一是,自己私下大炒特炒,卻不會告訴別人;二是,完全不理會投資,永遠皆抱著「現金為王」的心態,認為逃避風險就等於可以清心事奉主。
 
其實,「揸」現金也是投資的一個重要決定,因為面對的風險就是鈔票貶值,「揸」現金可能不再有保持購買力的功能。世界所有事情皆有風險,分別只是我們願不願意去面對、分析、了解與控制。不投資不單等於把「財寶」埋在地下,沒有盡了做管家的責任,另外,在當今全球政府皆大舉印鈔票的年代,這也是一項不明智的決定。

理財如健康  時刻須打理

理財就像是打理健康一樣,是每一個人皆需要有一些認知的。我們要注重打理我們的健康,因為我們的身體就是聖靈的殿;同樣地,我們要注重打理我們的財富,因為它們也是神所交付我們去好好管理的。我們不需要每個人都是醫生去打理自己的健康,但我們會去留意一些打理健康的小貼士、commonsense、小原則;同樣地,我們不需要每個人也是所謂的財經專家去理財,反而,理財有一些簡單的原則,是可以慢慢去理解和學習。
 
記得金融海嘯期間,有一個相熟的傳道人曾私下向我求救,說他的股票已經跌了九成,可以怎麼辦。細問之下才知道,他集中投資了一隻「蚊型」的細價股。我當時候很吃驚,不明白為甚麼一個在事奉上盡心盡力的傳道人會做出這樣的投資決定。「蚊型」的細價股,潛在回報高、但同時風險也高,並不適合一般的理財策略。

減少借貸  分散風險

相反,我認識一個不是基督徒的財主,他對後市雖然看好,但理財謹慎,看重風險管理。其中一個表徵是,他建議盡量減少借貸,包括房貸。債是一個放大鏡;債會把你資產選擇的對錯放大。如果你是對的,你的回報會很高,但是,如果是錯了,後果是嚴重的。你選擇放大回報,你必然認為你對的機會比錯的機會為多,但是,如果你認為你是對的,為甚麼要急於立刻就要拿到最高的回報呢?著名的投資者Warren Buffett就說過,他不喜歡借貸和槓桿。只有你長期的投資選擇正確,不憂資產不增長,但是,如果槓桿比例高,只有你錯了一次,便有機會不能翻身。所以,理財的「小智慧」,包括減少借貸和分散風險。

哪理財是否就只有投資而已?

我認為很多人在理財的時候,目標過高,變得不設實際。理財的目標是要保存資產的購買力,並不是要在幾多年要翻多少翻。我認為投資是理財一個重要的部份,不過,我相信「本業致富」(所謂行行出狀元),但不相信「理財致富」,除非你的本業就是投資,又或者神有特別的安排。

本業致富  保住資產

所謂本業,就是你用盡自己的時間、精力、能力在一個相關的行業。在本身行業以外去追求財富,我認為是不務正業。簡單來說,如果你在自己最熟識的行業也不能成功,為甚麼你會覺得在龍蛇混雜的投資市場能分一杯大羹呢?「行行出狀元」的反面也同樣有道理,就是「行行爭崩頭」,每一行的競爭也激烈,特別是大鱷成群的投資市場。放棄自己的本行而試圖在投資市場大賺,是隔山打牛,心存僥倖。總的而言,我認為,理財不是要有「横財」,而是務求保存資產的購買力。
 
在一個坊間的理財論壇上面,我和一位全港知名的老闆談論經濟前景。當天是要收費入場,但五六百人的大廳仍然坐無虛席。完場後,這位老闆面帶微笑,卻有點感嘆地輕聲對我說:「其實,我認為人應該本業致富,理財如果能夠保住資產,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你可能會說,如果我的本業是肯定不會致富的行業,那我怎麼辦呢?我的回答是,對於基督徒來說,發財不發財,跟耶穌怎麼看我們是沒有關係的。既然你選擇了你在神裡面的命定,是一種福氣,為甚麼還要不務正業,希望去發横財呢?

 投資無必賺  勿迷信分析

在所有的投資觀察和理論中,我認為只有一條是最真確、最明顯:在市場經濟中,錢,會由大眾流向小眾。既然投資市場上,錢最終會由大眾流向小眾,這意味著大部份的時候,大眾是錯的。很多人的盲點是過份迷信分析,坦白說,通常在樓市股市「撈底」的也不是分析得最多的人。分析是要分析,但sure win的投資,是否存在呢?有沒有一個「必賺」的投資方法呢?我發覺,很多所謂sure win的項目或「必賺」的投資,通常是我們看漏了甚麼。
 
總的來說,投資是保護購買力,不是要「發橫財」;除了投資以外,由於我認為「本業致富」是較明智,這也可以算是理財的另一個原則。投資理財的「小智慧」是要透過時間和經驗慢慢累積,沒有必賺的方法,特別在現在浪急風高的投資環境下,很容易便因小失大。
 
推薦書籍:

  • David Swensen: Unconventional Success: A Fundamental Approach to Personal Investment
  • John Bogle: The Little Book of Common Sense Investing: The Only Way to Guarantee Your Fair Share of Stock Market Returns (Little Books. Big Profits)

 

財爺是棵許願樹

蔡志森 | 明光社總幹事
25/02/2011
專欄:時事木人巷 (*所有文章只屬作者個人意見,不代表本社立場)
國家:

在一個由中文大學校長沈祖堯主講的午餐會,他表示有朋友笑說他上任之後好像成了一棵許願樹,很多人對他都有不同的期望。很明顯任何人一旦成為許願樹,最終必定會令一些人失望,甚至因為未能滿足一些人的訴求而惹來激烈的回應。

在貧富懸殊嚴重、政府有大量盈餘的情況之下,財政司司長成為全港市民的許願樹是順理成章的,在剛發表的預算案,政府一如過往都有一些派糖的措施,例如寬免差餉、津貼電費、免兩個月公屋租金和發放多一個月綜緩等等,不過這些都只是治標不治本的。

政府一直以來不肯正視的就是社會上一些結構性不公義的現象,特別是大地產商和大集團的壟斷、不公平競爭的營商環境,超高的樓價和租金、高昂的交通費、以及通賬急升等等,令小市民在衣食住行各方面都受到大集團的操控,未能夠合理地分享因為經濟增長而應該得到的成果。

派糖只是小恩小惠,作為一個有大量財政儲備的已發展經濟體系,香港仍然未有15年免費教育;不少老弱傷殘得不到足夠的社會支援,特別是在教育、醫療和院舍服務等等。若果財政司司長真的是一棵許願樹,希望他不會外強中乾,突然之間倒下來。

正視問題才能避免對立

蔡志森 | 明光社總幹事
21/01/2011
專欄:時事木人巷 (*所有文章只屬作者個人意見,不代表本社立場)
國家:

唐英年閉門造車,向80後開戰?這些具挑釁性的標題,很明顯又是傳媒的拿手好戲。細讀唐英年演說的全文,火藥味並沒有傳媒渲染得那麼嚴重,而是想以較為友善的態度說一些對方未必喜歡聽的說話,而裏面有關80後的一些特性,其實並不是無的放矢,背後亦有一定的道理,問題是唐英年只將說話說了一半,他剖析了近年社會運動一些值得關注的趨勢,給予80後一些忠告,但卻沒有正視出現這些社會運動和官民對立背後的原因。

一直以來,香港人對政治都十分冷感,年青人喜歡打機、唱K、賺外快,多於關心社會和國家的問題,過去幾年的社運發展其實是一個可喜的現象,因為愈來愈多年青人願意挺身而出為他人發聲。雖然當中個別人士的確會較為激進,若唐英年是學者,冷眼旁觀想給予這些年青人一些忠告還說得過去,但他作政務司司長,便不能只看到病癥而隻字不提病源。

年青人對社會的不滿,與貧富嚴重懸殊、政府向大地產商傾斜、沒有正視社會上的不公義有關。一個地舖每呎要63萬;市民花了幾生人的積蓄去買的豪宅,收樓時好像垃圾崗而竟然毫無保障;除了經濟以外,政府對環境保育、文娛體育發展等等,全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只聞樓梯響,不見人下來。面對這種種現象,不但年青人會表現不滿,恐怕中年人和老年人遲早都會更激進,雖然現時仍未至於如水滸傳的官逼民反,但官逼民激卻是不能忽視的問題,套用唐英年的說話回贈政府各位高官,若果繼續「剛愎自用,加上勇往直前,最後很容易車毀人亡!」

代代相傳的置業夢

蔡志森 | 明光社總幹事
17/12/2010
專欄:時事木人巷 (*所有文章只屬作者個人意見,不代表本社立場)
國家:

調查發現,有近六成受訪青年視置業為未來十年首要的人生目標,其次有四成人希望可把握「黃金十年」賺得第一桶金,僅得15%人打算貢獻社會。有學者認為調查反映年輕人欠缺責任感和冒險精神,對社會缺乏承擔,一味只顧賺錢,長遠會窒礙本港文化創意等其他方面發展。諷刺的是當近年愈來愈多人批評大地產商的時候,其實大家骨子裏仍然是走入地產商所控制的所謂市場遊戲,任由地產商宰割!

希望安居樂業本身不是罪,問題是我們為了所謂安居要付出甚麼代價,當結婚排在16至35歲年青人未來十年目標的第九位,生仔排第六位,而買樓卻排第一位,顯示不少年青人認為有樓才是最幸福,由於供應少需求大,難怪樓價會繼續居高不下。

也許我們除了大聲疾呼批評無良地產商的時候,也要問一下我們究竟灌輸了甚麼價值給我們的下一代,香港人的拜金主義、中環價值,在過去幾十年不但沒有改變,甚至變本加厲。

為甚麼做父母期望子女買了樓才結婚?為甚麼父母不鼓勵子女追求自己的理想和體驗人生,而是一畢業便希望他們找一份「有前途」的好工?年青人之所以沒有夢,很可能是他們有太現實的父母。

 

明光社堅持和平理性地追求公義

蔡志森 | 明光社總幹事
24/11/2010

時事評論員黃世澤在11月12日蘋果日報論壇,批評明光社可能顧忌恆基是地產商而一直沒有就商業代母產子作出回應。可能熱衷時事的黃兄事忙,沒有看我早在10月底在本社網頁的總幹事網誌中批評借肚生仔,文中強調:「不論領養、捐精、捐卵和借肚,大家不應該只考慮父或者母的意願,更加要考慮小朋友的福祉,令小朋友一出生便成為無母的孤兒是不道德的行為。」類似的言論,我當時在英文南華早報、無線電視的全民開講亦重覆表達了。而在11月10日明報A15版的《談天說道》明光社更撰寫了2,000多字的長文指出「借了肚卻借不了親情」。有關誤會相信只是黃兄沒有時間瀏覽我們的網頁,又剛好沒有看南華早報和明報、以及欣賞無線電視才會出現。

但黃兄剛好卻看見我在網誌的另一篇文章,我對指李嘉誠先生是魔鬼的言論有保留,便認為我是為有錢人護航。可惜黃兄在引述那篇文章時卻不慎遺漏了我批評「一些大財團的壟斷行為和賺到盡心態的確令不少市民反感」以及之前一篇網誌指「政府並沒有積極改善市民被大地產商剝削和壓逼的結構性問題。很明顯,施政報告在可否令香港人安居方面完全不合格。

本人過往多次在網誌批評一些大地產商不公義的壟斷行為,指「大財團壟斷了大部份的主要行業,包括超級市場、電訊、電器和藥物業等等,小商舖愈來愈難生存,他們又用不同的手法剝奪小市民的選擇權。」並曾指出「由於高度壟斷的緣故,要完全杯葛或罷買大財團的產品並不容易,但若果有選擇的時候,大家為何不多點光顧小商戶呢?

但話得說回來,作為一個基督徒,我認為大家看到一些地產商不公義的行為時可以挺身批評,但卻不能輕易指對方是魔鬼,因為我們不是法官,更不是上帝,不能輕易定對方的罪。

一直以來,我們在回應一些社會問題的時候,都是希望理性討論,對事不對人,而不希望只流於洩憤式的謾罵。正如我們過去雖然一直對馬會以打擊外圍為藉口,不斷刺激本港賭風的做法不滿,但我們從不人身攻擊馬會的高層,亦不會假設對方是魔鬼。而我們一向亦不反對馬會捐錢用作慈善,只是反對馬會以此要脅政府放寬對賭博的監管,以及反對馬會威逼利誘一些受助機構站出來支持馬會要求增加賽馬日等訴求,將慈善捐獻變成為自己面上貼金的宣傳費。

今天香港社會討論問題往往流於意氣,有些人一旦對對方有成見,便會選擇性看對方的一言一行,不能客觀公正,很多時會無的放矢,斷章取義,對深入討論問題毫無幫助,明光社希望大家在追求公義的時候,能堅持以和平理性的手法,而不是透過言語暴力。

 

追求公義亦毋須鼓勵仇恨

蔡志森 | 明光社總幹事
19/11/2010
專欄:時事木人巷 (*所有文章只屬作者個人意見,不代表本社立場)
國家:

神父諷刺地產商是魔鬼餘波未了,傳媒對教區究竟是對事件表示遺憾還是致歉十分感興趣,誓要查根究柢.但所用的手法往往是塞字落當事人的口,將當事人的說話以自己既有的目的加以演繹,而對於部份傳媒來說仇富是一個十分重要的賣點。

不少評論曾指出香港人其實並非仇富,而是對大財團不公義的營商手法,以及政府施政向大財團傾斜的不滿,理論上應是對事不對人的,但一些傳媒和社會人士往往對人不對事,喜歡鼓吹陰謀論,於是一些事本來是好事,只不過大家不喜歡做這事的人,於是將好事也說成是壞事,因為大家已假設了對方是魔鬼,而魔鬼做的自然 一定是壞事。

香港的富豪和大財團的確有不少值得批評的地方,但我們千萬別重蹈共產黨階級鬥爭的覆轍,將他們打成黑五類,對他們事事人身攻擊,若果當他們做一些好事,例如捐錢救災扶貧,成立慈善基金,只要沒有任何不合理的附帶條件或可疑的檯底交易,大家毋須因為他們是富豪便立即懷疑其動機、甚至鞭撻,否則只會打擊他們進 一步做善事的意慾。

當一個人追求公義的時候,難免會疾惡如仇,但仇恨卻容易使人失去客觀和理性,必須小心平衡。我們希望香港的富豪也可以倣效美國的比爾、蓋茨等人將大部份家產捐作慈善用途,但要成功,更多正面鼓勵相信比事事負面批評會更有效。

 

金錢與投資

── 2010年「若沉遇溺」研討會

吳澤偉 | 資產管理公司 執行董事 ● 香港專業人才服務機構 董事
15/10/2010

摘要

投資與其他成癮行為(如賭博和酗酒沉溺)有很多共通之處。在香港這個處處講求利益的社會,有不少高學歷人士投身金融界。可惜的是,真正對投資有認識、對社會公義有認知的人並不多,大家都努力做一個「機會主義者」。面對這股證券炒賣風氣,教牧和教會領袖必須正視投資沉溺所帶來的問題,從而幫助信徒健康地投資。

引言

香港人生活在資本主義掛帥的社會,有著莫明的空虛,而這個無止境地追求物質享樂的潮流文化,往往成為消費的借口。另外,社會的潮流文化和價值觀誤導了追隨者輕視自身所遇到的錯綜複雜問題,反而把關注過分轉移到某些物品或活動上,最終便演變成沉溺問題。而在眾多沉溺問題中,證券買賣的沉溺問題最為棘手。

證券買賣與賭博的共通點

投資跟很多成癮行為,如賭博和酗酒有許多共通之處,特別是與股票投資有關的金融買賣活動,參與者較易陷入沉溺狀態。從互聯網搜尋得美國有關的研究,發表自National Council on Problem Gambling,從醫學的觀察得出下列結論:[1]

1.當股票投資者得悉其投資的股票價格上升時,他們的腦部便會釋出多巴胺(Dopamine),令其情緒亢奮,跟吸食毒品的效果近似。獲利的憧憬驅使成癮者有更大的衝動去買賣股票,期望延續這份感覺。很多炒賣者都抱著僥倖的心態,亢奮程度亦相對較高,而當其所持股票價格下跌時,其情緒波動也較大和難料。比較之下,認真和細心分析市場和投資目標,對其經營和業務狀況訊息均有解讀能力的投資者,其情緒波動的幅度較小,亦較能配合理性的決策和預期。此類投資者犯錯機會相對較少,停留在錯誤的時間較短。

2.     研究指出,當比較股票投資者與沉溺賭博、酗酒和吸毒者的腦部掃描影像時,在股票投資者憧憬自己獲得豐厚利益的時候,他們的腦掃描影像與上述沉溺行為者的腦掃描影像相近。

大多數有財務問題的求助者都難以制止自己的投資行為。他們最大的樂趣便是一心憧憬獲利或獲利的機會,整個過程包括從浮現直至落實買賣(結算)。這過程無疑使他們因貪財而落入沉溺,其背後推動力乃擁有金錢所帶來的安全和滿足的感覺,填補了他們心底那份莫明的空虛。

香港交易及結算所投資者調查報告

香港交易及結算所有限公司(港交所)2010年3月公佈的《2009年投資者調查報告》,當中的數據值得大家思考。節錄重點如下:[2]
1.    全港有2,069,000的成年人乃零售證券投資者,佔人口35.1%;
2.    85%戶口持有人(即1,758,000人)乃活躍的證券買賣者,他們被調查報告定義為證券炒賣者(StockTraders),而非投資者(Investors);
3.     衍生工具的投資/參與者有75,000人,只佔成年人口1.3%。
 
投資者的背景 

  平均
年齡
學歷 個人
每月收入
家庭
每月收入
職業水平 平均
投資額
股票 45歲 中六
或以上
$16,250 $35,000 N/A $100,000
衍生
工具
40歲
(當中76.2%為年輕男性)
中六
或以上
$27,500 $45,000 金融業或較高職級和收入較高者 $250,000
(連股票)
ETF 同上 同上 同上 $200,000
(連股票)
窩輪 同上 同上 同上 $150,000
CBBC 同上 同上 同上 $100,000

 

上述資料顯示,全港每家住戶,平均有一個股票交易戶口或一個成年人參與證券買賣,而這些投資參與者中,85%被界定為「炒賣者」 (Traders),這對外資和機構投資者極具吸引力,因為本港市場既有龐大的散戶數目,加上香港人的儲蓄率較高,所以集資成本既便宜且就手。

這表示證券投資已經普及化。若政府和監管機構積極推動正確的投資教育,對推動金融業蓬勃受發展,締造人口老化卻又有積蓄的社會,本應是美事,因為公眾可以透過金融體系,把積存的資金投放到生意上,提升服務質數,增加社會的就業機會和生產力。可惜的是,現時本港的投資教育政策拖泥帶水,導致炒賣證券的動機絕對不在於提升服務質數,或增加社會的就業機會和生產力,而只是眼前的利益和短線的收益。而傳播媒介亦只管吹捧旁門左道的炒賣風氣,忽略了對投資風險和個人承擔能力評估等知識的傳遞。

香港人的價值觀

對於全港平均八成半家庭都有「證券炒賣者」的情況而言,香港將建構成一個怎樣的社會?抱有甚麼樣的價值觀?我們可從近年的樓盤名稱、廣告及銀行理財服務,按客戶的投資儲蓄來「非人化」和「階級化」等,便可略知一二。更甚者,就是把普羅大眾,特別是社會的弱勢社群(如殘障、老弱和草根階層)邊緣化的情況。例如硬性要求他們使用電子提存機來處理銀行事務,以及聲稱電子化帶來更優良和貼身的銀行服務等,都是人口密集社會的諷刺。
 
香港的家長都抱有「望子成龍」的心態,情有獨鍾於「錢途無限」的金融業。從過去十多年至今,大學生最熱門選修的科目,依然是經濟、工商管理和金融等財金科目。我們把金融機構的傷風敗德政策合理化,不懂得深究和責詢背後管理層和決策者應承擔的責任,又無視前線奉命銷售的低層員工所面對的怨憤甚至刑事指控。一切都只是從經濟利益出發的社會,只會造就機會主義者和成本效益最大化的信眾,加深證券買賣的沉溺問題。

結語

統計資料顯示,炒賣者的平均教育水平是高的,有時甚至是全家中最高學歷的。其實香港充滿很多「高學歷,低智能」的投資「玩家」,以膚淺的認知來把弄金融工具,特別是衍生工具,其傷害之深和影響之廣或即時難以發現,但到問題浮現時,往往是病入膏肓。因為衍生工具的槓桿效果,可把刺激感多倍提升,有如毒品吸食者追求的終極境界。從統計資料顯示,衍生工具的成交量已佔總成交量的27%(2010年7月香港交易所統計資料),反映我們的新生一代正朝著更大更高的刺激感和獲利機會邁進。
 
教會作為社會的守望者,應正視這股隱藏的問題。筆者鼓勵牧者和教會領袖,投放時間和資源去認識證券炒賣的問題,並制訂對策帶領群羊,踏上健康和提升社會的投資路。


 

[1]請參考National Council on Problem Gambling: What is Problem Gambling。網頁:  http://www.ncpgambling.org/i4a/pages/index.cfm?pageid=3286。
[2]請參考香港交易及結算所有限公司《2009年投資者調查報告》(Retail Investor Survey 2009)。網址:www.hkex.com.hk/eng/stat/research/​Documents/RIS2009.pdf。

全民皆股?全民皆估?

鄒賢程 | 明光社項目主任 (性教育)
24/01/2008

早前有香港股神四叔預言香港樓股皆升、有排升。賭王更說08 年股市看4萬點。有評論說美國次按不會影響香港經濟。有些報道吹噓“學生股神”。有父母數十萬打本年輕子女投資股票。07年的新股認購熱潮,創造逢新股必升的神話。有市民辭掉正職專心炒股。大學生借貸拖學費炒股(明報3/11/07)、借錢炒股青少年一身債(東方14/12/07)。還有一宗一宗因爲炒股而破産、甚至自殺的新聞經常出現於報章上。數年前的金融風暴還歷歷在目,新一輪的股票熱潮又再度席捲香江。不過,這一次風暴比以前更熾熱的是,因爲它不再是成年人的事,而是還在求學時期的大學生們也積極參與的問題。難怪理大的校長潘宗光教授早前也需要出來評論,提醒香港的大學生需要正視問題的嚴重性。
 
股票市場無疑是自由經濟的一個文明的工具;對企業而言,股票幫助企業集資、增加資本額、有利發展;對一般市民而言,股票可以幫助平衡投資風險,增加收入、抵抗通脹壓力等等。但同樣,股票是一把兩刃劍,它可以是一個健康的投資工具,同時也可以是一個失去理性的賭博工具——而且禍害可能比賭博更深!爲什麽?因爲人們更容易對股票失去警覺性,因爲它有正常的“投資”作外衣包裝。曾經看過一段新聞,當事人買股票達至傾家蕩產、賣屋抵債、泥足深陷的階段,妻子屢勸不改最後離婚破産收場。但當事人也不承認自己進入病態股民的狀態,只是說:“投資失利。” 究竟,怎樣分辨股票投資還是賭博?以下一些指引可以參考:
 

賭博 投資
對股票、上市公司背景、財技等毫無認識,只是盲目跟風,人云亦云。 對所投資的公司有一定的認識、明白股票市場的運作,有理性的分析,配合個人投資取向而投資。
沒有長遠目標、只是隨大流、跟消息,期望短線獲利。 有長遠的目標、風險管理計劃,認識市場的正常波幅而作出理性的回應。
以超越自己財政能力,將大部分積蓄甚至舉債炒股。 以自己積蓄的合理比例作出投資分配,不會舉債增加風險。
沒有計算風險,每每以爲有必勝把握。 懂得在投資失利時作理性的反應,明白任何決定也不必然絕對正確。
多投資高風險槓杆工具,如:認股證、指數期貨、期權等。 明白自己承擔風險的能力而制定穩健而長遠的投資組合,不會孤注一摘。
當事人情緒備受股票上落所影響,工作或家庭關係也大受破壞。 投資成敗不會影響當事人工作、情緒或家庭關係。

 
在股票市場中,有一句說話:“股票無真理”,意思是沒有絕對的指標與方法,就算是投資專家也有他預測錯誤的時候,所以個人投資者必須明白自己能承擔的風險,作出理性的分析,切勿胡亂跟風,落得賠了夫人又折兵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