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不是傳聲筒
記協今年以「香港兩極化 記者內外受壓」為題發表最新一份言論自由年報,描述香港記者面對極大的壓力,除了受到傳媒老闆、編輯的新聞審查及扭曲消息,同時社會大眾亦質疑記者是否在報道真相,認為他們收錢為政權發聲;部份警察、甚至示威者更彷彿視記者為敵人,對記者使用暴力。
記協今年以「香港兩極化 記者內外受壓」為題發表最新一份言論自由年報,描述香港記者面對極大的壓力,除了受到傳媒老闆、編輯的新聞審查及扭曲消息,同時社會大眾亦質疑記者是否在報道真相,認為他們收錢為政權發聲;部份警察、甚至示威者更彷彿視記者為敵人,對記者使用暴力。
據無國界記者二月公佈的最新世界新聞自由指數報告,香港由去年第五十八位下滑至六十一位,比起二零零二年首次排名的第十八位,十二年間下跌了四十三位,而早前港大民調亦顯示,港人對新聞自由的滿意程度由二零零九年的百分之七十四點六跌至去年的百分之二十七點一。
2014年的香港傳媒狀況繼續備受關注,發生了不少與傳媒有關的事件,現正一一為讀者回顧。
經歷了八十年代的躁動與不安,香港在九十年代迎來了回到中國的歸期。歸期屆滿那一夜伴隨著風雨,然而一切卻那麼平靜:官員平靜地宣誓;英國國旗徐徐降下,換上中國國旗;解放軍車隊順利駛進香港。
新聞評論網站《主場新聞》結業,創辦人稱其中一個原因是商業上不能營運,亦有稱遭到政治打壓。不少人就認為事件顯示香港新聞自由已受損,又有人說已到世界末日,甚至指新聞自由已死。
繼《明報》前總編輯劉進圖被斬之後,未出版的《香港晨報》又有高層被伏擊。雖然仍未知道動機,但兩宗事件已令到整個行業陷入危急的時機,特別是印刷傳媒,面對多方面挑戰:互聯網媒體享有時間上的優勢,可以比傳統媒體更快發佈新聞;此外,報紙紙價上升,其銷售量和廣告又遭免費報瓜分,收益不斷減少;部份經常反對政府言論的傳媒,近日更高調表示被抽廣告。新聞自由表面上未死,卻在慢慢遭「陰乾」。
筆者由89年6月開始在香港電台擔任記者及新聞節目主持有10年之久,見證著六四事件以至回歸前後的歷史轉變。而轉職明光社將近15年,仍一直擔任記者團契顧問及報業評議會執委,不少心力也放在推動傳媒教育和傳媒監察,與大部份香港人一樣,十分珍惜香港多年來所享有的新聞及言論自由,因為一切都不是必然的。
近來有幾幅圖畫常在心裡盤旋。
因著《明報》前總編輯劉進圖遇襲受傷,新聞界反暴力聯席於3月2日舉行「反暴力 緝真兇 保法治」遊行,香港記者協會表示有13,000人參與。而最令大家感到欣慰的,除了是看到5個不同背景的新聞組織一同參與,另外就是不同政見的團體及政黨亦到場支持。這樣一個不分政治立場的遊行甚為少見。
筆者參與了記協舉辦的「反滅聲」遊行及集會,作為一個前新聞工作者,雖然並不完全認同某些傳媒機構及評論員的作風,但要表態捍衞香港的新聞自由是義不容辭的,因為在香港這個政府認受性不足,財閥影響舉足輕重的社會,傳媒作為監察社會的第四權尤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