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家庭不友善的教會文化
多年以前曾經聽一名在教會和學校熱心服侍的校長說自己和太太都很忙碌,他的子女好像有父有母的孤兒一樣,最令我驚訝的不是他和太太這樣火熱事奉,而是他竟然覺得這樣做沒有問題,因為從他的語氣我感受到的是自豪多於自責。
多年以前曾經聽一名在教會和學校熱心服侍的校長說自己和太太都很忙碌,他的子女好像有父有母的孤兒一樣,最令我驚訝的不是他和太太這樣火熱事奉,而是他竟然覺得這樣做沒有問題,因為從他的語氣我感受到的是自豪多於自責。
1984年因應香港將要回歸中國,一群關心香港的教牧同工發表了《香港基督徒在現今社會及政治變遷中所持的信念獻議》,簡稱《信念書》,轉眼已經40年,最近《時代論壇》邀請不同年代的教牧作出回顧,《信念書》發表的時候,我是一個剛投身教育事業的中學老師,深深感受那個時代香港人既興奮亦不安的情緒,也和許多在當時決定繼續留在香港的弟兄姊妹一樣,希望能夠在一個不平凡的時代,成為歷史的見證人,盡上自己的本份。
40年原來可以過得那麼快,正如詩篇九十篇4節所說,在神看來「千年如已過的昨日,又如夜間的一更」!而時代的變化許多時都並非我們能夠準確預測,更莫說要發揮甚麼巨大的影響力,要評價《信念書》,最重要的不是它有沒有改變了以後香港教會、甚至香港社會的發展,而是在它背後的教會和牧者,有沒有盡上了自己在那個時代的本份,因為歷史的發展並不掌握在我們的手中,我們能夠掌握的是自己對時代的回應,教會如是,個別信徒亦如是,個人認為發起《信念書》的一群教牧同工,已經盡了他們的本份,按著他們對信仰的理解,呼籲眾教會和弟兄姊妹起來關心香港教會和社會在九七年前後面對的挑戰。
一代不同一代,當世界的轉變速度愈來愈快,不同世代面對的挑戰差異可以很大,無論是在上世紀70、80年代香港經濟起飛時成長,或是千禧年前後較富裕環境下成長,以至過去幾年在社會運動和疫情陰霾下成長的青少年,所面對的挑戰截然不同,作為父母、老師和導師的,大家的成長經驗恐怕難以成為主要參考。
過去幾年香港各間神學院報讀全時間課程,預備將來牧會的人數不斷減少,甚至「斷崖式下滑」,再加上近年教牧的退休和移民潮,未來香港1300多間教會在招聘教牧同工方面將會愈來愈困難。
過去幾年香港各間神學院的收生人數不斷減少,甚至「斷崖式下滑」,年輕人離開教會、拒絕進神學院已經成為了一個趨勢,再加上近年教牧的退休和移民潮,未來香港1300多間教會在招聘教牧同工方面將會愈來愈困難。有人認為年青人的流失,主要是因為教會和牧者未能有效回應社會的變遷,令人覺得教會與現實生活脫節,牧者和教會領袖「離地」,甚至向權力屈膝,令不少年青人和關心社會的信徒失望,因而離開堂會、成為在信仰上流離失所或用自己的方法「搵食」的羊。當年青人不想讀神學,教會愈來愈缺乏一些願意委身的傳道人,或者當社會面對很大的轉變和挑戰,不少牧者撇下自己的羊、放下了當初的召命,與其他憂心忡忡的港人一起遠走他方的時候,我們不能不問的是究竟神學教育出了甚麼問題?
教會重視婚姻與家庭,因為這是上帝為人設立的,讓人可以在被保護和被祝福的環境下生活的一個安全網,無論一個人有沒有結婚,但由父母所建立的家庭,仍然是大部份人賴以健康成長的安樂窩和可以遮風擋雨的避難所。因此,努力營造一個對家庭友善的職場環境和教會生態,是教會群體應有之義,而且應該做得比沒有信仰的群體更多和更好,這才是活出信仰的生命和見證的應有表現。
最近在荷蘭為一位年逾七十的傳道按立為牧師,心裡有許多感受。最初知道可能會進行此事時,就禱告主說:願主的旨意成就,因為事情不易成功。在香港不易,在歐洲華人教會更不易,且最怕是因為這個行動帶來爭議,影響信徒間甚至牧者間的關係。很欣賞這位傳道的勇敢,不怕失敗帶來的打擊,一方面不亢不卑地面對各種要求及程序,沉著應付各個大小的困難。